魏玲玲^1，2  何飞扬³

(1.浙江农林大学 生态文明研究院，浙江 杭州 311300；2.浙江农林大学 浙江省乡村振兴研究院，浙江 杭州 311300；

3.香港科技大学 公共政策学部，香港 999077)

  摘  要：“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”理念提出20年来，已从发展理念上升为国家治理的重要纲领。基于浙江“千万工程”实践案例，构建“理念—制度—行动”的嵌入式分析框架，结合制度变迁与协同治理理论，系统剖析“两山”理念在不同阶段的制度化路径。研究发现，该过程呈现由附加式、转换式到集成式的渐进升级路径：第一阶段(2003—2010年)以生态整治破局，实现理念萌发与制度奠基；第二阶段(2011—2020年)使用干部考核、财政奖补、生态补偿与公共品牌等工具，推动生态与产业融合，实现制度与市场机制的双重转换；第三阶段(2021年至今)依托“两山银行”、数字乡村与产权流转平台，构建“资源—资产—资本—收益”闭环，将理念深度嵌入治理体系并服务共同富裕目标。制度供给、治理结构与行动者激励之间形成了“基层诱致—高层反哺”的循环互动、从科层主导到平台共治的结构演进、“硬约束+软联结”的多元激励，确保理念长期转化为治理绩效。文章的边际贡献在于，将理念制度化过程置于嵌入式制度变迁的分析框架中，揭示了中国情境下理念落地的多阶段路径与协同机制，拓展了制度变迁与协同治理理论的解释力，为“两山”理念转化与制度优化提供了理论支撑、决策参考。

  关键词：“两山”理念；千万工程；嵌入式制度变迁；协同治理；生态文明建设

  DOI：10.3969/j.issn.2097-6070.2025.06.005